有一次,在忙碌了一天的傍晚時分,我渴望著一杯溫熱的飲料來滿足自己疲累的身體。在等待店家製作時,來了一對父母,騎車載著約莫10歲左右的小女孩。小女孩一到店家就坐到板凳上玩手機,爸爸坐在機車上沒有離開,媽媽則負責排隊買飲料。我聽見媽媽焦慮的跟這位爸爸開啟了短暫的對話:
「他們說沒有賣葡萄柚蜜茶耶!」
這位爸爸大聲回應:「我上次明明就買過!」
媽媽怯生生地說:「你會不會記錯家啦…」
這位爸爸語氣越加不悅:「就告訴你是這一家!」
「可是他們就說沒有…」
類似的對話循環了一會兒後,這位爸爸終於不耐的妥協買了另一種飲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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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程中,我注意到小女孩一直專注在自己的遊戲上,沒有抬頭看過她的父母。後來,這位媽媽坐到小女孩身邊尋求安慰,小聲的跟女兒抱怨先生。小女孩很淡定的跟媽媽說:「你就不要管他,叫他自己買啊!」媽媽繼續訴苦,小女孩則繼續一邊玩,一邊教導媽媽該如何做自己…。
看到這家人短暫的互動情形,彷彿媽媽是小孩,而女孩才是大人。我心中也開啟了小劇場,場景回到童年時,父母經常性的鬥嘴常演變成更激烈的爭執。當我是小孩時,我覺得自己有責任讓他們和好,會主動扮演讓爸爸開心及安慰媽媽的角色。在經過多年心理相關的學習後,我才有能力在與他們相處時,維持我自己的情緒界線。
眼前這位小女孩,雖然努力不涉入父母的劇情,卻也不斷被拉進媽媽的情緒漩渦裡。我在工作中看見許多人雖然已長大為成人,卻很難擺脫根深蒂固的回應方式。
年節將至,這是許多人難得與家人親友相聚的日子,但對有一些人來說,團聚可能不是一種舒服自在的經驗,互動言談中總會牽動過往痛苦的回憶。我們可以學習辨識當下的感受,看見自己內心的運作,就有可能超越無意中被捲入的情緒循環中。